总攻普

当前沉迷Perth & Mark这俩宝贝疙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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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花源

*猜猜我是谁

*借了舍友的号,给 @北北北南 码了个饼,希望你不要被戏精影响心情,可以开心一点

*第一次写你的执光,不要打我

*嗯,最后怂了,给了一个裘光的超短番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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陵光从那个湿苔漉漉的洞口探出半个脑袋,托着一个脏兮兮的手球得意的在执明脸前晃了晃。

执明伸出手将他拉了上来,笨手笨脚的替他摘掉头上的草叶子,“怎么还弄的一身湿了?”

“那洞底下通了水道,我潜下去才找着这颗球的。”陵光撅着嘴一脸得意,“你猜我从水里浮上来见着了什么?”

“大乌龟?”执明正忙着帮陵光弄干身上的衣服,两只粉玉小拳头攥着湿袖子相向一拧,滴滴答答掉下好些水珠串。

“是天上的仙君哦”陵光压低声音凑近执明的脸,神秘兮兮的竖起一根指头放在唇上,“嘘--,不可以对旁人说起的。”

“真的啊?!”执明的眼睛顿时迸出光来,“快说说,那仙君长得什么样?”

“有这么高,”陵光努力将手臂举过头顶,“唔,还要再高一点。穿着玄色的衣服,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岸上,感觉有点难过的样子。我游到岸边,他就把手球塞到了我手里,还和我说了好些话呢。嗯,头上长了一个小太阳,晃得我眼睛疼。”陵光低头揉了揉眼睛,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内襟掏出一团纸来,“喏,我和仙君说你还在外头等我,这是仙君托我带给你的。仙君还让我和你说……说……”

那纸浸了水,墨字早已晕开,仿佛一朵黑云乌泱泱停在白水当头。执明把纸揉起展开好几次,都没法变出清晰的字来,索性就丢在一旁不理了。恰又逢几曲幽风巧笑而过,瞬时落桃纷纷如粉絮坠地,陵光着一身紫纹素衣,三千青丝缠腻着风的路迹,眼角眉梢都是花瓣的颜色。执明有些看痴了,竟不知陵光说了些什么。不自觉地捻起一朵粉桃戴在他发间,扑上前笑着就将人搂在了怀里,温温软软小小的一团。

仙君算什么?仙子现在可是在我的怀里了。手臂圈紧了几分,执明把脑袋埋进陵光的头发里。

木槿花的香气。



执明用手拨开洞口的长草,大半个身子探了进去。顺着这个小洞爬一会儿,就能见着一片桃花林,像极了太傅和自己提及过的某本书中的地方。

陵光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晃着两条小腿,伸长了脖子往这边张望着。

“我来啦!”执明手脚并用爬得飞快,连带着金冠上的穗子一颠一颠的。

陵光笑笑,“小王八。”

执明喘着气小跑到同一块石头上坐下,“今天还玩球吗?”

“还说呢?那可是振哥哥亲手编了送给我的,上回被你丢进洞里进了水,回去就酥了。”陵光替执明理了理乱掉的头发,又将冠子的位置摆正了,语气却不恼人,雀羽似的一下一下蹭着执明的脸,“你可得赔我一个。”

“我手老笨了,编不来,”执明把十个指头伸到陵光面前,白戳戳像是十截小小的藕,“我爹说了,我的手是泥巴做的,棒槌都敲不开。”

“那你来我家吧,我让振哥哥教你。”

“你家在哪呀?”

陵光向着不远处淡幕的青山努努嘴,“喏,翻过这座山就到了。”

“这山得有十个我那么高了,”执明站起身把手横过头顶与山比了比,“你是怎么过来的?”

“我是飞过来的呀,”陵光张开手臂,做出小鸟飞翔的样子,“我就站在山顶上,呼--”看到执明一瞬间失落下的眼神,陵光嘴角带上了一抹计谋得逞后的轻笑,“不会飞也没关系,振哥哥已经把山劈开了一个口子,坐小船就可以过去。对了,我家最近停了好大一只鸟,有一座宫殿那么大,长着三个爪子,全身都是红通通的,你过来,我带你去看。晚上我们还可以一起睡觉。”

“今天不行,太晚回去太傅又要唠唠叨叨了。等过几日太傅和爹爹出了门,我一定过来。”像是怕对方反悔,执明还伸出小指头和陵光拉了勾,“你可莫要忘了,我一个人找不着去你家的路。”

“你还欠着我一个球呢,我不忘。”陵光笑着与执明挥手告别,看着他一猫腰钻进山洞消失了身影。

“人怎么可能爬得这么快呢?”执明走后,陵光学着他的样子在地上爬了几步,差点没被衣摆绊倒吃上一嘴泥。

执明肯定是山里的小王八成了精。



小王八在山里爬来爬去触怒了山神。

一连几天的大雨,山体隆隆震得人耳朵疼。

执明在屋里焦急地等了几天,终于等到雨水退去,却发现洞口早已被山泥与枯枝掩埋不见了踪迹。

“我的洞呢?我的洞到哪儿去啦?”执明急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,对着匆匆赶来的天权王声泪俱下的控诉着,“父王,有人把孩儿的洞偷走啦!”

“嗯,这事父王一定严查。”天权王摸着自家儿子的脑袋给人顺毛,转过头对着同样一脸疑惑的太傅做了个“该不是傻了吧”的口型。

执明哭闹了几天,渐渐也就安静了下来。

有时候他也会想,桃花林里的仙子会不会飞过来给他一个惊喜呢?自己还欠着人一个球呢。

一连等了几个星期,只等到山那边呼啦啦飞过一大群山鸟,紫色的羽毛,红蜡似的嘴,好看极了。

“太傅,将来我想在昱照山上打个洞。”执明在课本上画着乌龟,冷不丁就来了这么一句。

“我还想上天看看,向仙子道个歉。”



后来的后来,执明在山脚下捡了只小乌龟。

青鳞乌甲,爪子都是嫩嫩的,养在宫里,天天就知道吃饱了翻着肚皮晒太阳。

执明问他,“你是从山那边来的吗?”

小乌龟舒展了下四肢,很是慵懒地扭了扭脖子。

“山那边的仙子,有和你一起过来吗?”锲而不舍的追问,执明有的是耐心。

乌龟是不会说话的。只是第二天,执明的窗前多了一只小雀。

紫色的羽毛油润润的像是抹了蜡,和小乌龟呆在一处,倒也相处得融洽。

执明忽然又怀念起他的小仙子来了。




窗外的星宿摆锤似的晃过一圈又一圈,翼宿斗宿追着绕着看不见的轴打闹。

窗内燃着的烛火影影幢幢,流下一滩滩红泪似的烛油,圆圆地汪在桌上。

小龟努着劲儿将镇纸的貔貅玉台顶出桌边,悠悠转转地回头,黑晶晶的小眼睛盯住一旁的紫雀,歪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“你这小东西,”执明从奏折中抬起头,拿毛笔在小龟头顶戳了团墨,“就这么想做这张桌子的主人?”

小龟尖尖的爪子划弄出声,鳞甲上的八圈细纹在晃动的火光下幽幽泛着青。

“那只雀儿本王可是很喜欢的,但一雀一龟共存于一处,违和是违和了些。”

这头小龟已经爬向了鸟笼,伸长脖子试图将笼子推下桌去,执明看着,也只是笑笑摇了摇头,拿起国印在请求出兵天璇的文书上落了章。



天边的火烧云烧起来了,霞光落在昱照山上,红扑扑的像血。

执明打马走过天璇的街道,马蹄踏在攻城的碎石上,铃铃罗罗发出春溪漫过浅滩的声响。

听闻城破之际,天璇王于王宫放了一把火,待天权的军队赶到,除祭宫外,早已烧的只剩了骨架子。

街上的议论声乘着风,飘飘乎乎围着执明的耳朵绕。

有讥讽,有悲叹,内容无外是说,天璇王大概是想借着这把火,同上古的神兽朱雀那般浴火重生。

你若真是天上的朱雀神君,也就不会这么轻易便被灭国了。执明想着,在祭宫前下了马,一种奇异的感觉没来由的涌上心头。

他没有急着去推那扇摇摇欲坠的门,而是拉过一个归降的侍从,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:

“你们天璇,有像宫殿那样大的鸟吗?”



天璇崇拜朱雀,无论是城墙,旗旌,还是王服,宫雕,处处绘以凤纹。执明是见过的,但也许只是在梦里。

可是当他看到祭宫顶上巨大的彩绘时,内心风平许久的波涛还是不可抑制的暴躁起来。

彩金厚涂的朱雀金爪踏云,身上的丹砂受过热浪的熏烤挥散开来,此时像是火焰猎猎烧遍全身,更似欲振翅破天而去;喋血的鸟瞳怒睁视下,满满皆是睥睨众生的傲然。

三爪的巨鸟,全身都是红通通的。

执明觉得,自己心里的某处地方,似乎永远地空去了。



“钧天历236年,天权国主驱遖宿,破天璇,次年,平定天下,立为天下共主。自此,万国来朝,盛世开矣。”

执明读着新书写的史书,忽然轻笑出声。

自他着了这身玄墨王服,顶了这颗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宝珠,于他,便只余了赞誉。

至于他曾经的终日玩乐,不思进取,世人自是不敢也不将议论。

此时正是六七月的太阳,外头的日头好的有些不切真实。执明站在湖边,粼粼的湖光反射上来,在一瞬间灼了他的眼。

满目的金影错杂间,湖面上无风却似起了些许波澜。

执明揉了揉眼。

“噗。”一颗手球浮了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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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番外]

山涧的溪水已经涨得很高了,芦芽嫩指头似的探出头来,白戳戳的一节一节。

裘振戴着一身清露进门的时候,陵光恰好自睡梦中转醒,迷迷糊糊便抓了他的胳膊,斜歪着脑袋在上面蹭了蹭。

“你回来了啊。”陵光半靠上心上人的肩头,手指勾起对方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打着转。裘振身上清澈的气息淡淡的笼着,怎么嗅都嗅不够。

“回来了。”裘振的语气似水温柔。

“孤王刚刚做了个梦,梦见天璇国破,孤王着朝服坐在王座上,四周是熊熊燃烧的火。”陵光自下方仰眼,目光细细描摹着裘振的侧脸,“若非你带着孤王从后山的山隙中逃脱,大概这就是孤王的结局了吧。”

“话又说回来,”没等裘振回应,陵光忽然直起身,双手环上他的脖子,狡黠地眨了眨眼,“那山上的口子还是你劈开的呢,对吧,振哥哥~”

拖了长长的尾音,顺便还在对方唇上落下大大方方的一个吻。

“阿陵记性可真好。”裘振笑笑,从怀里掏出一大把藤草,“今日见溪边长了些,便想着采些回来,阴干了好给你编个手球。”

“嗯。”陵光捻着草茎点点头,又像是想起了什么,顿了顿,漫不经心地加上一句,

“裘振,你有见过山里的小王八精吗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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